右腿恢复的那天,她御剑在客栈后院飞来飞去,结果一个没注意,灵力枯竭了,摔进了水缸里。
这下谢寻舟终于能把她那套灰扑扑的冬衣换掉了。
换上新衣次日,正逢满洲城岁旦。
城中张灯结彩,炮竹声响彻街道。
她跑到楼下,和周围的百姓说了几句讨喜的吉祥话,便得到了一堆红纸封好的铜板。
铜板不多,每个红封里一两个。
可邬映月数的时候,格外开心。
“一个,两个师兄,我得了十二个!”
她高高兴兴地数完,又分了他一半。
“在我们那,喜气是要分享的。”
“分你六个,祝你六六大顺。”
那是她难得的活泼时光。
谢寻舟看着她灿烂的笑颜,忽然生了一种错觉。
如果他们一直这样过下去,也很好。
但想法一出,便很快被他打消。
他怎么会这么想?
“对了师兄,我们上元节的时候启程回家可以吗?”
“我们在外面太久了,师尊一个人在山上,太冷清了。”
白日,烟花燃放。
少女仰起眸,眼底流光溢彩,竟比焰火还美丽。
“好。”
他点头,难得勾起唇,笑了笑。
少女得了回答,心满意足地扭过头,哼起了庆岁歌。
那次,他有陪她回家吗?
好像是没有的。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娇软的声音钻进他耳中,带回了他的注意力。
谢寻舟回过神,垂眸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怔忡地颤了下长睫。
“我”
模糊的记忆散去。
可他还是记起,那次上元节,他失约了。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了满洲城,去找阿芜了。
“师兄,连你也不在意我了吗?”
“我真的真的只是太在乎你了。”
心中泛起冷意。
谢寻舟淡漠地移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是在乎我,还是在乎你那作祟的攀比心呢?”
“没什么好说的,回去吧。”
他推开邵清芜,眼皮都懒得抬,撕开传送符便转身离去。
“师姐,看来二师兄并不是很想理你啊?”
一侧看戏的少年幸灾乐祸。
邵清芜冷下脸:“你满意了?”
萧怀迹笑容一凝,唇角压了下来。
“我不满意。”
“师姐,这还只是开始呢。”
“咱们慢慢玩。”
“终有一日你会发现,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萧怀迹扬唇一笑,猛地贴近,额头抵住少女的额头,刚要开口,就感到一阵风落到自己身边。
紧接着,一道带着不耐烦的轻“啧”声传来。
有点耳熟。
萧怀迹回眸,猛地对上一双写满嫌弃的潋滟桃花眼。
“好恶心。”
“要发情能不能滚远点?”
萧怀迹的笑容垮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他眉头轻皱,莫名有些紧张。
邬映月翻了个白眼,进门问了几句掌门,又撕开传送符准备走。
走之前,她上上下下,把萧怀迹全身打量了一遍。
“啧。”
又是嫌弃得再嫌弃的一句。
萧怀迹又羞又恼,心中还莫名生出一点爽意。
他松开邵清芜,转身要去追问邬映月。
可金光一闪,那少女轻飘飘地消失不见了。
萧怀迹嗅着空气中的袖子花香,瑞凤眼中浮出几分挫败。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咒骂:“不是,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邵清芜又被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