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正发着呆。
还没回神,就听到有人催促:“愣着干吗?喊啊。”
祝鹤来一顿,沉吟一会,眸光微垂,对上少女的视线。
“小师叔。”
邬映月的思绪被这一声字正腔圆的小师叔拉回。
她有点震惊地望向祝鹤来。
却不料对方神情淡然,目光沉静,没有半点尴尬和犹豫。
“鹤来是鹤山秘境的监察,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高掌门满意地看了眼祝鹤来,旋即收回目光,望向门口的少女。
“清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掌门沉声开口。
邵清芜的唇颤了颤,心中有些不甘。
“就凭他一面之词,您就不信我吗?”
邵清芜眼中蒙上一层薄薄雾气,泪水顺着她灰扑扑的脸滚落下来,留下两道浅白色的泪痕。
高掌门欲言又止,下意识看向从坑中狼狈起身的男子。
“师兄,我原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
男子握着剑,支着身子爬出来。
他声音低沉,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高掌门一哽,眼中闪过几分怔然。
“逾白,你这话是何意?”
他还没有站在他那边吗?
入峰大典之日,他传讯过来,说要将那个弟子送走。
他再三劝阻,本不想答应,最后还是看在他的份上默许了。
再说这次,他本可以直接将他的弟子丢出去,却还是让她说了缘由。
这本就是一件荒谬至极的事。
他就算有意帮忙,也没办法完全忽略事实啊。
“师兄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便就是什么意思。”
江逾白抿唇,抬手掐诀,一道清风闪过,将他和邵清芜身上的污浊清理干净。
高掌门哑口无言。
倒是旁边立着的青年闻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玄清剑尊这话,像是在怪掌门。”
“所以你也认为,是映月犯错了吗?”
江逾白闻声看去,视线在青年温雅的脸上停留一会儿,眉心微微皱起。
这张脸,好生熟悉。
“我只是不想看她误入歧途。”
江逾白眉头紧锁,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阿芜不会骗我。”
“啧。”
青年轻啧一声:“好一个不想看她误入歧途。”
“不知剑尊可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您既然已经对映月有了偏见,又何必揣着自认为正确的答案来问问题呢?”
“您不会觉得这样做很正确吧?”
“依我看也是,毕竟打着为你好的这种名义干坏事,夜里做梦都会觉得自己很伟大。”
青年不加掩饰地嘲讽出声。
在场长老看着他这副模样,竟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