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修颔首,然后转身回到车上去。
厉应楼仍站在不远处,他撑着伞,就这么静静看着厉闻舟抱喻浅离开,名为嫉妒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可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厉应楼勾唇轻笑。
…
厉闻舟抱着喻浅回了他的住处。
从进屋,到盥洗室,他将她放在浴缸旁边的阶梯上坐下,然后挽起袖子给浴池放水。
喻浅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做这些,他的衣服很干净,头发也很整洁,看起来不像是忙了一整天的人,可他这个人向来注重仪态,从不轻易在外展露疲惫的一面。
此刻,他弯着腰,试着浴池里的水温,觉得合适了,他才站起身,眉宇间的疲惫释放了片刻,转身看她的时候,又迅速收起,不露分毫。
“把衣服脱了。”他说。
喻浅仰头看着他,全当没听到,一动也不动。
厉闻舟走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乖乖,你是在等我帮你脱么?”
往往这个时候,喻浅不仅会立马自觉,还会把他赶出去。
唯独这次,她既没有自觉,也没有赶他出去,安安静静,仿佛就是在等他亲自动手。
下一秒,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她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雪松香,眼前厉闻舟弯着腰,掌心自然又顺滑钻进她衣摆,轻车熟路解开她后背的内衣扣,她浑身紧绷起来,四肢也迅速变得僵硬。
“放松。”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喻浅没法放松,也不配合,还抓着他的手,脖颈后仰与他对视,“三叔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他恍若不知。
喻浅等很久了,异想天开以为他会主动开口,果然是异想天开。她不问,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有可能就算她现在问,他也不会告诉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我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有接。”她轻轻将他推开一些。
厉闻舟面不改色解释:“于是你打给了陈明修,他跟你说了我在开会,手上堆积了很多事情,忙不过来。”
喻浅:“那你开完会,忙完之后,怎么不给我回一通电话?”
厉闻舟轻描淡写:“会分心。”
“分心?”
“听到你的声音就会想你,想你就会分心,无法集中注意工作,会耽误事情。”
这是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也让她脸颊发热。
可她现在足够理智,不会轻易被他这么一句敷衍的解释搪塞过去。
“就算听到我的声音会分心,那也总该回一个信息吧。”
她扯着他话里的破绽,可他却说,“你不是用座机给我打的电话么。”
“……”
“好了,水放好了,进去多泡一会儿,你刚才淋了雨,以免感冒。”说完,他就要继续脱她衣服。
喻浅按着不让他上手:“就算你说的都有理,可整整一天,你难道就不担心我又被转移走了?”
“不会。”他说,“我随时都能看监控,知道你在家里做什么。”
喻浅用力闭了闭眼,忍无可忍推开他站起身,“你都进警局了,怎么做到随时看监控?厉闻舟,你还要对我撒谎到什么时候?如果只是小事情,对你来说没有瞒着我的必要,所以,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