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些时候去找你。”
宋颖离开之后,俞清月便道:“父亲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适?”
俞鸿志见四下无人,才叹了口气,道:“今日席间‘神仙打架’,当真是殃及池鱼,我是左右为难,实在无法,才出来躲清净的。”
“父亲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如和阿月说一说?”
俞鸿志笑了声,道:“你一介女流,哪懂朝政?”
俞清月就知道俞鸿志会这么说,毕竟,在他眼里,女人与物件无异。
前世此时,府中庶务已经被朱姨娘把持,在这场乔迁宴上,俞清月全程都像个木偶似的跟着走,但她记得回府的路上,俞鸿志在宴席上因西南赈灾和西域屯兵的事被圣上训斥,而发了很大的脾气。
故而俞清月从今日出门前就格外小心,连穿衣打扮都尽可能素净,就是不想触任何人的霉头。
若俞鸿志这一世与上一世的选择一样,只怕还是会受到圣上训斥,若他一个不高兴,又回到朱姨娘那里寻求安慰,那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俞清月耐着性子道:“就算我不懂,好歹能宽慰父亲几句,父亲受了委屈,一个人憋着多难受?”
俞鸿志听了这话面色稍霁,才道:“告诉你也无妨,方才席间,圣上提起来西南大旱之事……因西南旱灾严重,有暴民集结而起,与官府叫阵,让我们按银子赈灾,可户部又没多少银子,顾得了灾民便顾不了军队,就僵持不下了,如今民间人心浮动,怨声沸腾;西域周边的部落又虎视眈眈,只怕很快就要开战,如今是两头都难!”
俞鸿志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原本的军备武器,自然是由兵部提供,但宋将军前段日子提出了一个军备统管新策,想在屯兵地,再找一些合适的民间商贾合作,由他们供应部分军备,以备不时之需。”
俞清月想了想,道:“之前父亲说过,打仗军需耗损极大,兵部的军备总是供不应求,若宋将军能自己解决一部分,不是好事么?这样不就解决了户部的燃眉之急?”
“话是这么说,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俞鸿志神情略微有些激动,道:“这军备筹措,是多肥的差事?徐尚书哪里肯放手?况且,若是将部分军备交由宋将军自己处置,那不就等于变相削弱了兵部的权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