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李韫便起床准备。
再怎么说也是人生大事,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只会成这一次亲,还是马虎不得。
天蒙蒙亮时,他已换好婚服,五百个撑场子的壮汉也已队列站好。
“老八,迎亲是关乎国家脸面的大事,你可千万不能在那些岐国人面前丢份儿啊!”李勋打着呵欠劝道。
他虽然与李韫有仇,但相比之那些岐国人,此时此刻,李氏皇族应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三哥,蔡太师,何不随本王一起去?”李韫笑着邀请。
蔡和内心冷笑,岐国那帮人没一个是善茬儿,想从他们手头接走公主,燕王这小子必然会吃苦头,跟着一起去接亲,他可丢不起这老脸!
“还是王爷自己去吧,我与太子在王府等你们拜堂。”
“好,那你们就等着,本王必定抱得美人归!”
李韫翻身上马,振臂高呼:
“走!接老婆去!”
“好!”
浩浩荡荡五百人,向燕州城外走去。
“奇怪了,这都天色大亮了,为何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李韫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街,连铺子都关得严严实实。
“禀公子,这是太子的命令,说是若百姓们太热情了,会增长岐国人的傲气,绝不能给他们留面子。”宋邯说道。
李韫冷冷一笑,这亲都没接上,就已开始钩心斗角了,两国小家子气,毫无格局可言!
“派人去通告全城,本王迎接王妃回城时,要全城百姓热情相迎,不得有万分怠慢!”
“是!”
记得当初在武州时,白崇喜接儿媳妇,那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本王接老婆,岂能比他还要差?
一个时辰后。
十里外的官驿到了。
岐国的送亲队伍还不小,足足有上千人,岐国士卒昂首挺胸,列阵在道路左右,手中刀枪擦得雪亮,也蛮有气势的。
“这什么意思啊,是送亲还是伏兵啊?我们都没带兵器,他们反倒还将兵器带上了!”冯河抱怨道。
“公子,要千万小心!”
袁于琼主动牵马,凌厉望着岐国士卒,低声道:“岐国人心难测,万一借助和亲名义欲行不轨,我们没有兵器,恐怕难以招架。”
“将军多虑了,再怎么说,两国还没有换防,北燕还是大周的国境,他们不敢造次,顶多也就是想给我们个下马威而已。”
李韫顿了顿,又道:“这样,你们‘见缝插针’,挤到他们中间去,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想发什么难,我们也可以及时阻止。”
“明白!”
袁于琼当即传达命令,五百府兵向两旁散去,往岐国队列中挤了进去。
“您就是燕王?”
一名身材雄伟的黑衣男子上前请礼问候。
“正是本王,你是何人?”
“末将乃本次护送公主和亲的侍卫统领,程七安。”
程七安扫了一眼“见缝插针”的府兵们,皱眉问道:“燕王这是何意?”
李韫说道:“大周与岐国和亲结盟,这兄弟与兄弟之间,背靠背,肩并肩,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程七安眯起了眼睛,闻说燕王李韫生性怯懦,又体弱多病,可眼前此人却谈吐自信,大为不同。
“行了,本王是来接王妃回去拜堂的,就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了。”
李韫双腿夹了夹马肚,只带着冯河与宋邯等几名贴身侍卫,朝着官驿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