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年事已高,偶有头脑昏聩之事,平时还好,若是防守蓟城出了篓子,波及到大王,那就难辞其咎了。”
“你来召集掾属,想想下一步怎么应对鲜卑大军,给我先想几个主意。”
袁胤出声道:“兵事我并不在行,诸葛军师又在邺城坐镇,不过和倒是想到有个人选也许合适。”
沮授道:“是谁?”
袁胤道:“杨修杨德祖。”
“当年和在洛阳时,曾和其见过几面,其人颇有智计,见识不凡。”
“听说其前为曹操主簿,后蓟城之战投靠了大王,且能跟随大王成为军师,显然是颇受重用,不如使君找其来商量下?”
沮授思索片刻,出声道:“也好,大王染病,我便代大王召集官员,先商量出个主意出来。”
“你去通知官员,明日一早都来官邸议事。”
次日一早,城内的中上层掾属都到了沮授官邸,沮授只对众人说袁熙这几日太过劳累,所以让沮授代为召集众人,商议退敌之策,让众人集思广益,踊跃发言。
众人听到这次鲜卑可能来十几万骑兵时,皆是大为头痛,在幽州这种地方,即使是十几人的小股马贼,往往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烦,更不用说十几万人了!
要是这些流寇根本不想着打城,而是变成几千股势力,直接南下中原,做强盗匪徒的勾当,幽州这边怎么有法子挡得住?
所以当某个官员提出这个问题时,在场的官员纷纷出声附和,都道:“要真发生这种事情,为祸可是远比黄巾之乱啊。”
有人出声道:“不若想办法和其和谈,让其安然反归,自是最好。”
有人听了,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他们关外都吃不上饭了,怎么可能两手空空回去,我们要花多大代价,才能让他们转头?”
“我看他们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鸠占鹊巢了,只有和其决一死战,彻底将其消灭,才能让中原免于生灵涂炭!”
有人嗤笑道:“要是有那么容易,主公还需要我们出主意?”
“你能有什么办法,将十几万人一举歼灭,好像千百年来,也只有白起能做到吧?”
“到时候他们被打败了,一哄而散,还能一个个抓到他们吗?”
前面那人脸色涨红,“但这些人要到中原,要死多少人?”
“胡虏为祸之烈,不下于黄巾之乱,当初汉廷派了多少人马,费了多少功夫,才能剿灭贼寇,如今主公虽然占据北地,但是兵力尚不能和当初的汉廷相比吧?”
有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放过去就放过去了,各地的兵士将领,不就是为了抵御外敌准备的,总不会让幽州独自挡住这么多人吧?”
此话一出,当即有不少人附和,沮授定睛看去,却是袁熙主簿祢衡,便问道:“主簿有何计策?”
祢衡道:“以我之见,能挡就挡,不能挡就放过去算了。”
“他们想要南下定居,怕还是带着族中老幼亲人过来的,咱们保存兵力,直接将他们的妻子父母全杀光就是了。”
“他们下一代都就没了,之后肯定会渐渐消亡,到时候各地剿贼就是了。”
当下有人大声叫好,但也有人皱眉道:“他们掳掠汉地女子,不也是一样?”
“而且这样可能反而会激发他们的凶性,让他们变成不顾一切杀戮的野兽,到时候中原百姓可要遭难了。”
祢衡把眼一斜,“从贼的一样杀就是了。”
“杀的人头滚滚,他们数目再多,能有汉人多?”
“蛮夷外族,你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杀得他们数目少到掀不起风浪,他们才会老实!”
祢衡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尤其是幽州的边地士族,他们和胡人打了数百年交道,深知外族之人是反复无常的,在生存面前,什么约定都可以违背,眼下鲜卑摆明了是要撕破脸了,还容忍他们干什么?
沮授却是看杨修一直不发一言,便说道:“军师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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