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连忙捂住五阿哥的耳朵,五阿哥已经三四岁,能听懂话了。她忍不住蹙眉道:“请皇后主子不要当着永琪说这些事儿。”
皇后道:“儿子赐了名字,你也跟着胆子大了。”
愉嫔惶然,深蹲道:“臣妾失言,请皇后恕罪。”皇后任她蹲着,吩咐善柔,道:“你带着五阿哥出去玩一会子。”善柔答应了,牵着五阿哥转出花厅,让嬷嬷们领着回了偏殿。
皇后慢悠悠的喝完杏仁茶,才道:“起来吧。”
愉嫔恭谨道:“谢皇后。”她腿上失了知觉,待坐回凳上,如有万蚁啃噬般渐渐弥散,直到半个身子动都不能动。
皇后道:“我本不在乎高贵妃,她是汉军旗,家世是比纯妃好一点,但与你我相比,却差得远。无非是她父兄在朝堂上得力,皇上才封她做贵妃罢。”她的珐琅护甲一下一下的刮在炕几上,听得愉嫔浑身颤栗,接着道:“但多一人争宠,总是心烦。她生了这么一场大病,若她父兄再立了什么大功,皇上指不定会给她赐满族大姓,给她身份。”
愉嫔知道皇后已经容不下一个病入膏肓的高贵妃了,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
皇后唇边粲然一笑,道:“你应该懂的。”又道:“此事你要是办好了,明儿我就送永琪上南书房读书。”前头愉嫔求了青橙向皇帝提哈哈珠子的事,说是说了,哈哈珠子也找了,但皇帝转身就去了行宫,永琪去南书房读书一事也就耽搁了。
愉嫔心潮涌动,害了高贵妃丧子,已让她万分愧疚,如今竟还让她杀人,实在...实在叫人难以接受。愉嫔硬着皮头道:“永琪上南书房是迟早的事,臣妾并不着急。”
皇后似乎猜到她会如此,冷笑道:“上南书房自是迟早要上,可要是生了病,皇上也没得法子。”愉嫔惊得指尖麻木,连话都说不出来,以前她一直觉得皇后是满族大姓,是真正的贵族,而且又曾经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五阿哥才是,不想,竟逼她到如斯地步。
愉嫔脑中划过千万个念头,却没一个能抓得住。皇后见她踌躇,下不了决心,便缓了口气道:“其实你不必动手做什么,高贵妃悬着一口气,无非是纯妃骗她七阿哥还活着,你只要透露点风声给她,叫她知道了真相,那口气没了,自然活不下去了。”
永琏死的时候,要不是为了富察氏整个家族,皇后只怕也跟着去了,正是因为知道丧子之痛,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能招招致命,害人于无形。
愉嫔咬着唇,很是为难。可为了五阿哥,她哪里有路可选。
青橙一大早就起了身,先是伺候皇帝用了早膳,自己也随着填了点肚子。等皇帝起驾去了前殿,她便传话下去,让所有宫人都仔细拾掇行李,准备回宫。又去二院看了永璋,盯着他吃完药,洗漱了,让他自己在房里早读。一时嬷嬷抱了永瑢来,青橙检查了他身上的痱子,抹了太医开的药,方牵着他到院子里看梅花鹿。
不过转眼,就到了下午。伺候永璋、永瑢都睡了午觉,青橙才得空与海安检点要带回宫的东西。什么瓷碗勺瓶之类就不必拿了,衣物鞋袜也挑了大半留着,再有就是那三五只兔子、松鼠、金丝猴还有梅花鹿,带回宫嫌麻烦,放在这里又舍不得,实在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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