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未必!铁木真毕竟老了,眼下正将jing力放在西方诸国,若是他一死,他的儿子孙子们恐怕就要争权。若是有人能利用这个机会,引得他们相互内斗,至少也能稍缓蒙古人南下的脚步。”
“哥哥,这恐怕不易办到。”
“哎,我只是这么一说,若是只指望蒙古人内乱,那也不太稳妥,也太可笑,至少十年内没有什么指望。归根结底,还要指望我们汉人自己自强,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人物,文有诸葛孔明,武有岳父岳鹏举,岳飞你听说过吗?有一群人能够团结一心,誓死不降之人,汉人才有活路,天下也才能归于一统。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打仗是需要有钱有人有地盘的,更要有章法。你们西夏,还有金国、宋国,可以说三分天下,本来相互之间就是相互争斗,各自内部政令混乱,道德沦丧,皇帝怯懦,文官爱钱,武官怕死,这如何使得?纵有一帅才人物出现,没有支持辅助之力,制肘之人倒是不少,所以也只能对天长叹。那王敬诚、刘翼和何进都空有一腔热血,奈何三国朝堂里,这样的人物少之又少,都没有一席之地。”
“那我们汉人就只能坐以待毙?”
“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却是如此。不过,若是这天下多了几个像他们三位那样的人,至少也会让蒙古人多吃点苦头。只是这蒙古人凡遇抵抗者,全城尽屠,从未有过这样残虐的军队,那蔑儿乞人、克烈部人,还有铁木真的近亲泰赤乌部,哪个不是灭了族,蒙古人对自己同族人尚且如此,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了!”赵诚叹道,“汉人人丁众多,而蒙古人举族不及我们汉人数十分之一,他们自然会用最让人害怕的方式,让所有汉人都不敢反抗,别指望蒙古人会像女真人那样接受汉制,就是女真人当初不是也一样杀人吗?”
“哥哥,所以你才不放他们回中原?”梁诗若问道。
“不是这样的,回归中原不是想回就回的,他们纵是能平安回去,也不过多了几个孤魂野鬼。南方人并非对蒙古人太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殆,若是来了这蒙古,不仔细了解一下蒙古,那也太对不起我了。那刘翼虽满腹经纶,但是骑了一天马,到现在屁股还疼痛难当。我并非说文人无用,若是天下安宁,文人写点风花雪月也很有趣,能作几篇传世的文章,也算是不枉活一世。只是这乱世里,最终还要靠武力说话的。他还不算迂腐,能不屈膝投降就当得起皇帝们尊敬。”
“听说,蒙古大汗要见你,哥哥将如何自处?”梁诗若担心地说道,“不如我们一起逃到西边去,就逃到比耶律管家的家乡还要远的地方。”
“呵呵,若若这么想就错了,蒙古人派速不台和者别两位将军越过这阿勒坛山,在我看来,蒙古人不过是打着复仇的旗号罢了,就是要为将来的大举西征准备的,咱们这里的蒙古人私下里不是在议论吗?我们要是逃到那里,恐怕更无立足之处了。”赵诚苦笑着道,“只可惜那屈出律哪有一点一国之君的气象?能篡了人家的国,却不会治理,若不然,蒙古人恐怕寝食难安了。”
“难道哥哥想做蒙古的大官?”梁诗若置疑道,“帮助蒙古人杀汉人?”
“若若倒是小看了我,我估摸这铁木真是不太放心于我,或者想让我在他身边好监视于我。我若见了他,自当会好好周旋,我可不会像王敬诚他们那样刚直不弯。”赵诚见梁诗若一脸疑惑,想了想道,“一个人内心若坚如磐石,腿软一点嘴甜一点又何妨?要学那越王勾践,我可不在乎什么大道理。”
他见梁诗若小脸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样子,开导道:“正如今天蒙古人来我家讨羊,当然是仗着蒙古人当今的气势。若若,其实我一点也不气恼。这个天下,落后就要挨打,没有那个实力,就要有被人欺负的准备。我现在年纪还太小,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去做,但也不太引人产生臆想,这次去大斡耳朵也是一个难道的机会。拼命硬干,那至少得要有一些本钱,我可没那个本钱,但是我年轻,这也是一种本钱。只要有机会,我就……”
赵诚脸上挂着笑意,没往下说,这让梁诗若感到有些深不可测之感。
“那就怎样?”梁诗若追问道。
“你也别瞎猜,可不是王敬诚说的那样,要行刺于铁木真。”赵诚道,“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今晚我跟你所说的话,不要跟别人说,一句也不行。要不然,咱们真要亡命天涯了!”
“哥哥,你放心,打死我也不说!”梁诗若小脸一绷,保证道。
“跟你说了那么多,其实也是多此一举!”赵诚叹道,“你又不懂!”
“哥哥,你白天不是说要我做个女中豪杰吗?”梁诗若却对赵诚忽视自己,表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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