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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多虑了,”我挣扎着想要解脱手腕,但嬴政以为我在故作扭捏,并没有放手。“政事要紧啊王上,天下还等着明君一统呢,成大业的霸主不应该把时辰耗费在无用的女子身上。”
好吧,就当是我比较渴望新婚夜吧,就当是我在渴求吧,那我“开明大度”把时间留给功业好了吧?别再来一遭生死战了,我真的没脑力去应付他了。
“你真希望寡人就这么走了?”嬴政的问话不像是调情,更像是——审问?
“恭送王上!”我蹲了大礼,就差没伏拜地上给他叩头送人了。
开玩笑,如果真的被秦王临幸了,那相公…
好在嬴政不是玩心重的人,见我诚心送客不再逗留。寝宫少了嬴政的压迫一下子松活很多,暂时解除危机的轻飘感倒叫我一时不适应,蹲地好一会儿才被不放心我冒昧进来查看的洛葱扶起。
相公,秦王来过了,我活了!
相公,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我们差点阴阳两隔!
“公主,您没事吧?您怎么不开心啊?”洛葱红肿的喜悦眼睛里透着疑惑,显然在嬴政走之前她没少流泪。
“没事了。”我躺好,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是,公主您简直就是个奇迹,您是最伟大的涅??凤凰,是您给了齐国生路和希望。”洛葱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我拍拍她的手,她忙摇头把眼泪擦干。
“公主快些安眠吧,明日秦王会下诏书册封,公主要去各宫夫人处纳福,一定很辛苦。”洛葱贴心的为我掖好被褥,和往常一样,见我闭上眼睛,悄悄放好床幔,灭了两盏离床榻最近的灯。
我怎么睡得着呢?
来秦王宫六年了,六年时间,田田溪的身子已经从一位十四五岁的初潮期女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加上在齐国和相公相伴的三百个日日夜夜,我离开我亲爱的父母家园足足七年了。
七年里,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经历的最凶险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战争,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逐渐接受了一抬手一投足就可能致命的残酷现实,但这般亲身体会还是第一次。
我甚至没看清秦王嬴政长成什么样子,静下心只忆得起他很威严这个最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迎接我的是什么?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第二天一早齐国坊没有收到秦王的任何册封诏书和王令。
所有人都疑惑的偷偷望向我,她们一定很想知道我和嬴政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临幸之后既没被杀又没被册封,这在这个战国时代是很不合规矩的事情。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命运在何处,但我不能有任何让齐国失颜的举动,所以我只有静静的坐在大殿中等待着。
“公主,文宝已备妥。”洛葱让人把文房四宝端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熟练为我磨墨。
“做什么?”我没说要写字啊。
“公主不要修书献于国君和太后吗?”
洛葱一向是体贴的,或许是从小生活在宫廷的原因,她事事都想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