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声汇报越多,林娴姿捏手机越用力,紧攥到骨节泛白,手背青筋鼓跳。
下一秒,她冷厉的目光扫过来。
连城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复杂而又阴霾的眼神,只看她挂断电话,再出声全然镇定了。
“既然是刘医生亲自监督,鉴定必然无疑。”
盖棺定论。
窗外光线更暗,起了风,连盈盈目露热切,奔向林娴姿,到她面前却止步,张嘴“妈妈”的口型,发声怯怯是,“林女士——”
林娴姿向她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也覆在她手背,“怎么还叫林女士,我是妈妈呀。”
我是妈妈呀。
连城眼眶一热,完全不受控,心头蓦地被挖走一块,汩汩冒着血,疼得她茫然。
这四年,她分明已经习惯这种感觉,自己也不遗余力在缝补,却好像全做了无用功。
心跳一下一下活跃,为何空荡荡的荒芜。
“妈妈。”连盈盈再忍不住,一把投进林娴姿怀里,环抱她腰,紧紧的,从哽咽到痛哭。
“我以为——我以为我没有亲缘命,有了妈妈,又变成阿姨,好像有家,又好像没有家,妈妈——”
连城瞳孔紧缩。
有了妈妈,又没有妈妈。
有家,又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