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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我一下从榻上弹坐而起,把身上的棉被甩开。这个被子的奇怪味道,难道是

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哪里还敢再睡,跑下榻远远躲到门边。

别怕,樊增的母亲年事已高,又一直生病,老人家寿终正寝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樊增为什么要说他母亲去了永州舅舅家他在说谎

如今我是杯弓蛇影,看谁都带三分疑,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向老实巴交的樊增也是坏人。或许他只是担心我会害怕,才没有告诉我母亲刚刚过世,而且他如果真有坏心思,我应该早就发现了。

那他为什么还让我住在已故之人的房间里,让我盖他母亲盖过的棉被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不如出去探个究竟。

我把房门打开一半,想想又闩上,改从窗户里爬出去,绕到西厢背后。

樊增和朱二还没睡,正在屋里喝酒,桌上摆着好几样菜,有鱼有肉。

他真的在说谎,明明还有别的食物却说他俩也吃的汤饼,而且这酒馔称得上丰盛,不像是他这样的家境日常所用。

朱二抓着一只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又喝了一大口酒,啧啧叹道“哥哥真是大方,每天都有好酒好肉招待。只是这大官家里的肥差没了,往后还能天天这样吗”

樊增道“哥哥我财运旺,老天爷都急着给我送钱,跟着我保管你有酒有肉吃。前脚刚卖了一匹好马一辆车得了五十两,后脚就有更大的肥羊送上门这回起码值这个数”他向朱二比了三根手指头。

朱二张大嘴“这么多”

“你不看看什么货色”樊增放下酒碗,“今天你给我安分点,喝酒归喝酒,可不许喝醉了耍酒疯跑过去胡来。开了苞就不值钱了,最多只能卖一百两。”

“二百两开个苞,”朱二嘿嘿一笑,“开不起开不起,有这钱我都能去胡三娘家耍一年了哥哥放心,我就算有那贼胆,也舍不得银子。”

他们在说什么听起来不像好事。

两人碰杯又喝了几盏,朱二问“不过这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不会惹上麻烦吧”

他们说的是我

樊增说“你放心,哥哥办事牢靠,有十足的把握才下手。今天他们家出了大事,宫里的贵妃娘娘在别苑里叫人杀了,园子四周全是官兵。这小丫头一个人逃出来,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还说有人追她不敢回去,你说这里头有没有猫腻”

朱二惊道“她是凶犯跟杀人犯住在一个院子里,刚才我差点还哎呀太吓人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咱们两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樊增鄙夷道,“是不是凶犯不好说,但她逃在外面肯定是有由头的,找不着人官府只会往凶案上查,谁也想不到咱们头上。明日喂点蒙汗药塞在箱子里,去永州路上随便哪个城里出价高的勾栏院一卖,天高皇帝远没人认识她,谁能查得出来”

我躲在窗户下面捂住了嘴。原来他们俩在商量把我卖到青楼去

天上猛然间一声炸雷,把我吓了一跳。屋内朱二也吓坏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胆怯顾虑起来,犹犹豫豫地说“到底是曾经的主子,哥哥还说这小娘子善心送过我婶好多药材,这么干会不会不太好”

我一直以为老实可靠的樊增竟是个凶险不法之徒,纭香看人的眼光真是毒辣精准;反倒是这见第一面就让我觉得不怀好意的朱二,还有一点畏惧恻隐之心。

“曾经的主子,哼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樊增忿然将酒碗顿在桌上,“我丢了国公府的肥差,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园子来,就是因为她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死鬼贵妃,前天刚到园子里,我不过是想去看一眼宫里人的排场见见世面,隔着老远呢,她就让管事的把我赶了出来,不给人活路老天开眼,把这踩在咱穷人头上作威作福的娘们儿收了,还将她侄女儿送我手上来。当时我在路上看到她就想,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补偿啊,我怎么能往外推呢赶紧把她诓回家里来了。”

原来樊增刚遇到我就起了拐卖的心思,只是那时我光顾着看车后头邵东亭有没有追来,竟没有留意。

朱二说“赶你出来不是因为私吞了他们家车马钱财”

樊增道“厨房里管采买的捞点油水,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的,不然谁白费这辛苦再说那是之前的事了,这回我确实没犯事儿。”

“哦,我想起来了,把你从国公府赶到别苑来是因为这个。”朱二道,见樊增不悦又立刻改口奉承,给他敬酒递菜,“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哥哥是干大事的人,当然得胆子大有魄力,偶尔不慎失手罢了这不马上又要发财了”

“本来是不会失手的,运气不好。”樊增跟他碰杯,两人喝得高兴了什么话都说,“我跟你说,屋里这小娘子也不是什么安分货色,在南市大街上看到俊俏后生,就不知廉耻地勾搭上跟人回家了,结果叫人在僻巷里摸了身子,贴身的财物都给摸走了我本来想揍那厮一顿,正好把丢钱财车马的事赖给他,护主有功还能讨个赏。谁知那后生看着单单条条的,我们三人打他都没打过,回去没瞒住还受了主母的罚。”

他说的南市大街上遇到的俊俏后生,莫非是虞重锐我尾随他才不是因为因为那种原因好吗再说我哪有让他摸身子

纭香也对大理寺卿说过我作风不检与布衣后生有染,大约指的就是这回事了。那天她跟我们走散了,并不在场,原来是樊增告诉她的。

朱二咂嘴道“啧啧啧,竟还是个浪荡豪放女,难怪哥哥一叫她,就巴巴地跟着回来了,莫不是对哥哥也有意思哎呀,身子都叫人摸过了,不会已经不是雏儿了吧”

樊增也嘿嘿地笑“明早把你舅娘叫过来给她验验身,若已经不是了,卖之前咱哥俩也快活快活”

后面的话我听不下去了。樊增,樊增竟是这样的人,而且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确凿无疑。

我身边难道一个好人都没有为什么每个人的心思都这么坏

我不能留在这儿坐以待毙,我得赶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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