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的年华若是在平常人家怕早已嫁作人妇,孕育儿女当了母亲,可放在宫中平白的磋磨了大好时光。
“不好好记住陈大人怎么行,这条小命如今都在陈大人身上呢。”洛书歪了歪头,神气轻松地调侃着。
明知洛书是在试探自己,陈充时却生不起气来,轻笑摇头,许下承诺,“没有你就没有我今日,是我该感谢你。”
陈充时的母亲刘氏与何太后乃是闺阁中的手帕交,后来何太后入宫,陈充时的母亲嫁入陈国公府,两人无利益瓜葛,关系一直都挺好的。陈充时好几次陪同母亲进宫拜见何太后,当时的何嫔,十多岁的少年性子沉稳,可何太后与刘氏谈论的毕竟是女人间的话,陈充时总在一旁听也不是事,他就被宫人带着在宫里转悠。
陈充时往偏僻处走后,等他发现时事情不对时,已然晚了,好在遇到想办法去冷宫的洛书。
“救你那是阴差阳错。”
洛书当时没太在意,便随手帮了陈充时脱离窘境,随后便出来先帝珍妃李氏被贴身侍女举报与侍卫苟合,恰巧走在陈充时被人带去的不远处,再往前走上三四百米,或许陈充时就能亲眼看到那一幕了。
陈充时自己决然不会在宫里故意往偏僻处走,那带路的宫人是何嫔宫中颇为得宠的太监,他的一番领路有意还是无意众人探究不到,只是后来发现他死在了御花园的静水湖内。
那时候的陈充时隐约猜到背后有人算计了他和他母亲,拿他做了筏子,想要将如今的太后,当时的何嫔搬倒。他因着洛书保住了一命,也因此得了太后的内疚,太后一被封为太后,陈家跟着水涨船高收到重用。
待到接近宫门,车夫停下马车,往下一跳,将陈充时的腰牌递于守卫,等守卫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拿回来。
听着马车外的交谈之声,坐在车内的洛书心里紧了紧,面上却半分不显,就怕露怯被人察觉到异常。
一刻钟前,陈充时才坐着马车进宫,守卫们记得清清楚楚,但该查的还是要查,“里面可是陈大人”
“正是。”陈充时冲着外头答了一句,声音清越高调。
守卫当下抱拳,道:“多有得罪。”
话语未落,一手握住剑鞘,剑柄挑开细布车帘。
守卫不认识洛书,微微皱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沉静毫不慌张,便看向了陈充时。
陈充时笑着向守卫解释,端得是人畜无害,“太后宫中的宫女,出门采办。”
洛书当即明白他的心思,故作神秘唬人玩,心中的一点儿害怕也消散了,利索地将宫牌拿出来往守卫眼前一放。
守卫见到洛书手中握的宫牌确实出自太后宫中,身着的衣物又与一般宫女不同,便想到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宫女,出宫办理私事。
涉及到后宫宫闱密事,守卫不敢再往下探。往退一后,立即转身高声招呼其他人开城门,“没错,放行。”
纵使听到放行,洛书依旧不敢松懈心神,宫里的人尤其还是干守卫这一行,没点眼力劲可不行,别到时候她稍不留意让人查出端倪,刚出宫门就被人拦住了。
自出北宫门后,马车径直往城外而去。
洛书暗自送了口气,这下是真的出了皇宫了,陆琤还得明天才祭天,差不多得初四回宫才是,到时候恐怕她早已经远走高飞了,这般想着,洛书眉宇间忍不住染上些许得意之色,惹得陈充时看了她好几次,不过或许情绪真能传染,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喜悦之情,唇角不自觉上扬。
如今时辰尚早,马蹄踏在青石砖铺就的路上,“踢踏”声在清净的晨曦显得格外响亮。只有偶尔几个赶早卖早餐的商贩,在百忙之中抬头瞧上一眼,又低头忙活手上的事情。
车夫架着马车,往后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主子,后面有马车跟着咱们,从出宫到现在跟了一路了,怎么办要不要甩了他们”从出了宫门到东大街,如今再到南城区,紧追不舍,再绕下去怕被巡逻京城的龙虎卫察觉到异样。
闻言,陈充时下意识地看了眼洛书,“那不是我安排的人。”他亲自送洛书,没必要再安排其他人跟着引人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准备举行祭天大典的陆琤并不晓得自己的老婆跑路了,如果知道了
陆琤:知道了就拿她来祭天得了!
洛书:嗯
陆琤:说你好看,没人能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