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冉正发出小声的抽泣。
祝曜渊心拧成一团,放下钟文冉,把他的脸捧到眼前,看见他双眼朦胧,泪像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往下落。
他把脸往下藏,不想让祝曜渊看。
祝曜渊终于忍不住了,他凑过去亲吻掉他的眼泪,把他紧紧拥着,“……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谁欺负你了吗”
钟文冉不说话,只摇头。
他站不稳,就知道往祝曜渊的怀中钻,原本他像颗爽口的薄荷糖,今天却像粘人的麦芽糖,极尽一切力气黏在祝曜渊的身上。
祝曜渊使坏,不让他钻,钟文冉就急了,喉咙里发出哽咽的低吼,拽住祝曜渊的领带,却被口水呛到,可怜兮兮的咳嗽,直到脸憋得更红一层。
祝曜渊被吓到,连忙放开他,“怎么样有事吗”
钟文冉抓紧机会,一下子抱住他的腰,啜泣声也慢慢低了下去。
“你怎么才来啊……”他满腔都是委屈,边抽噎边说话,“我都、我都等你好久了,家里的花也枯了,还有……还有……”还有什么,他却是想不起来了。
而祝曜渊也在他说这些时反应了过来——这些依恋确实是假象,钟文冉不过认错人了。
明白过来后,他刚才还高涨的情愫,突然“哐”地摔得粉碎。
可钟文冉犹不知自己正在往他心上插刀子,他哭得尽兴,还抬头往祝曜渊的下巴上印吻,黏黏腻腻的:“我也有好好吃药、好好工作了。”
祝曜渊浑身一颤,竟是有些不能承受,他苦涩的笑,低头看着他:“好,我知道了。”
“我……”钟文冉还想说话,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都知道,”祝曜渊搂紧他,轻声道,“我的宝贝最棒了。”
权当是哄人了,他尽力说服自己不要和喝醉酒的人计较,但或许是晚风太凉,吹在身上有些透骨。
他看钟文冉明明看不清人还非得睁开眼的样子,终究趁人之危,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辗转亲吻。
钟文冉闭上眼睛配合他,甚至主动张开嘴,让他的舌头进.去。
祝曜渊探进.去,勾住他的舌头,浅浅的纠缠了片刻,又抽出来,盯着钟文冉嫣红的面庞发呆。
什么不合适,他想。
什么他没瞧上他。
不过是还没放下一个人借口。
“你那么爱他,”祝曜渊对着神志不清的钟文冉道,“爱到甚至洗刷了标记和记忆,也不能彻底忘记他。”
然而喝了酒的钟文冉委屈巴巴,他只懂得掉泪,不懂他一个爱慕者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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