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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平时他们一上班就很忙,去外面吃饭的话,也是一个一个轮着来。这是周小年在这里上班三月第一次跟大家挤在小房间热饭吃,第一次跟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饭。看着自己面前简简单单的家常饭菜,周小年吃着吃着,突然的觉得他的这个便宜妹妹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下午三点,周爸爸一觉醒来,想去厨房冰箱找点大饼咸菜时。看到的就是厨房锅里一直热着的简单饭菜,以大大咧咧贴在锅盖上的小便利贴。

“爸,吃完饭,麻烦把客厅的衣服收一下。然后再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一下。”

一把把便利贴撕下揉成团仍在垃圾桶里,感觉莫名其妙的周爸爸拿出饭菜就开始吃着。

他一边吃着,一边侧头看着挂在阳台,把整个客厅都弄的黑乎乎的一大堆衣服。

嘴里嘀咕着,抱怨着。等吃完饭,把碗筷放在洗手池后,周爸爸想了想,还是鬼使神差的把挂着的衣服取了下来。然后又把洗衣机里的一大堆衣服拿了出来,胡乱的晾晒在了客厅里。

等周爸爸去菜市场换周妈妈回来时,周小艾正在批发市场转悠着。

她手上的钱不多,有原主从平日的午餐费中节省的二十元,有周大哥给的一百块,外加周妈妈意外给的三十块。

两百块的钱,绝对买不了大件的东西。周小年在批发市场转悠了一圈,最后批发了五十块的气球塞满了小包。最后买了二十来张本市地图,直接坐公交车到了公车站。

穿着干净的衣服,学生气息极浓的周小艾很顺利的混进火车站里。然后她像个买黄片的一样,偷偷的凑到别人跟前推销起本地地图来。

在进来前,周小艾已经进行了摸底考察。所以进到里面后,别人都要十块的本地地图,周小艾五六块就出。

一般人在被周小艾询问后,都会礼貌性的拒绝。但周小艾多问了几个,重点询问那些刚出下火车背后背着大包的旅客后,很快周小艾身上的二十张地图就只剩下一张了。

火车站里做生意和巡逻的早就注意到她了,周小艾不敢在破坏市场,不敢再明目张胆。迅速的见好就收,迅速的出了火车站。

等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时,周小艾花费四十块批发的本地地图,已经给她带来了整整六十块的收入。虽然收入不多,但周小艾还是蛮高兴的。

本来按照正常状况,她现在就应该立马回家的。但下车路过菜市场后面的小闹市时,她却还是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向闹市里面观察着,很快周小艾就豁露了出去。直接站在小闹市的正门边上,周小艾拿出了自己没买出去的那张大地图,把地图铺在地上。

然后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掏出了背包里的所有小气球,重新背好包。随即周小艾就用店家送的打气工具,现场给气球充起气来。

她批发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卡通人物,等周小艾把气球一个一个吹好,绑好后,她身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小朋友。

卖气球这种,一般都是白天的时候,公园里面叫卖的比较多。大晚上这么出来的比较少,加上周小艾是现场吹起来的,又加上她的一身学生打扮,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同学几块钱啊”

“五块!”

这个东西的出售价格一般都是这个,周小艾不敢破坏行情,立马说着。

“妈妈,我想要这个!”

这个世上女人跟小孩的钱是最容易赚的,周小艾要价合适,加上她站在正门边上足够显眼,也因为她看着年龄偏小。对于小姑娘,大家先天性的有着照顾和怜悯的心思,所以很快周小艾就开张了。

不久有人过来跟周小艾收地摊费,周小艾也没说什么。麻利的交了十五块上去,然后便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吆喝了起来。

“气球,气球,漂亮的气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一个才五块,才五块哦!”

“呵呵!”

周围人被她叫卖的声音吸引,有人笑着,有带孩子的,在孩子被吸引后,也就大方的掏了钱。

“你是在勤工俭学吗”有好奇的开口问着。

“是啊!再赚钱呢!”不管别人说什么,周小艾都会回应一句。等人走后,她便一边蹲在地上吆喝着,一边出力气打着气球。

“哥,那个是小艾吗”

在周小艾忙着赚钱时,远远站在闹市门口的薛淼淼不敢置信的拽了拽哥哥薛言信的衣袖。

“我们去另外一边!”家后面有个小闹市,吃完饭出来在这里溜达一圈,是薛家常有的事情。但现在看着前面正在叫卖气球的周小艾,薛大哥的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他以前很疼周小艾,后来家里突然换了钥匙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只能任由一切发生。他比薛淼淼跟周小艾大三年,今年已经大三了,常年不回家。这次也是因为暑假才回的家,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妹,蹲在那个地方卖东西。他唯一的反应就是逃离,就是给昔日的妹妹留点面子。

“她肯定是缺钱了,我去问问!”

薛淼淼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在匆匆的来了这么一句后。她立马放开薛大哥,向周小艾的身边跑了过去。

“周小艾”等走到周小艾身边,穿着长裙,披散着精致长发的薛淼淼。用不敢置信,怀疑的语气跟低着头的周小艾打着招呼。

“薛淼淼”穿着学生运动服,扎着女生最普通马尾辫的周小艾应声抬起头。然后轻轻的笑了笑,礼貌性的望着对方。

四周是来来回回川流不息的人影,两人一直对望着。一个高高站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怜悯和复杂。一个蹲在地上,抬头礼貌性的望着,但之后眼中却全是了然和玩味。

“小妹!”在薛淼淼跟周小艾对视时,薛言信无奈的走了上来。

“哥!”薛淼淼回头笑望着他,等他走了过来,就亲亲密密的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臂。

“哥,真的是小艾,小艾竟然在卖气球!小艾你缺钱吗要是你真的缺钱可以跟我说的,我回去跟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然后——”

薛淼淼喋喋不休着,但此时蹲在地上的周小艾却直接的无视了她。抬头望着原主记忆里十分疼爱她的哥哥,周小艾立马熟稔又亲密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七八天了!”在周小艾开口叫哥时,薛言信就心软了起来。伸手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薛言信直接蹲在了周小艾的对面。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一边给手上的气球笨拙的冲着气,一边小心翼翼道:“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是真的缺钱了吗”

一样是问她缺不缺钱,但薛大哥的语气明显比薛淼淼的语气正常一些。

听着他的话,周小艾没有掩饰,她大大咧咧直接回答道:“是缺了点,哥,我过一阵子就要去冰市读大学了。到大学花钱的地方可能会很多,所以我想趁着假期,多赚一点。这样等到了大学里,我就能活的稍微潇洒一点。”

意料中的答案,薛言信本来心里不舒服。但是等周小艾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后,薛言信心里本来不好受的感觉,突然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生意好吗”他把吹好的气球交给了周小艾。

周小艾很自然的接过,一边绑着绳子,一边解释道:“今天第一天尝试,感觉好像比预料的好一些了。”

“是吗”

“小艾,爸爸妈妈知道你出来卖气球吗你这样,感觉有点,你不怕别被人——”

被忽视的薛淼淼感觉有点不对,以前只要她先一步叫哥哥,无论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是原本的哥哥周小年。只要她先叫了,周小艾就会别扭的谁都不叫,都会像个鹌鹑一样的缩在一边静悄悄的。像现在的这样的情况极少,一下子薛淼淼就感觉不对了。

她学着自家哥哥的样子,直接蹲在了周小艾的面前。然后用刚刚做好的长指甲轻轻的摸着地上的气球,一边摸一边问着周小艾。

“知道的,我们家本来就是小商贩嘛。他们卖菜,我卖气球,井水不犯河水很正常啊。而且我做生意的钱,还是我哥给的呢。”

周小艾带着笑,对两人笑呵呵着。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对周小年亲密的称呼。一时间薛言信和薛淼淼都感觉出她的改变,一时间心里都百感交集着。

“我是给你钱让你做生意,但我可没让你为了卖这点小东西连晚饭都不吃了。”就在周小艾带笑解释时,刚刚下班回家,发现周小艾不在。被爸妈赶出来找人的周小年,脸色不善的从薛家两兄妹的身后走了上来。

“哥!”周小艾跟薛淼淼听到他的声音后,同时开了口。

“嗯!”周小年冲薛家兄妹点点头,随后绕过摊子直接站在了周小艾的身边:“赚了多少”

“嘿嘿,这是秘密,我才不告诉你呢!”在周小年来到身边后,周小艾就嬉皮笑脸起来。

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感觉不适的周大哥再次摆出不忍直视的模样。伸手不自在的把她贴上来的脸颊推到一边,随即周小年直接蹲下身子,直接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不想说拉倒,以后摆摊也看看时间。以后再这个时间出来,在让我出来叫你吃饭,我就——”

“干嘛这样嘛,出来叫我吃个饭又不会断了你的大腿。你中午的午饭还是我做好了送过去的,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

薛言信手上的打气设备被周小年极其自然的拿了过去,看着冲周小年撒娇的周小艾。看着被周小艾一说,就突然沉默了下来的周大哥。不管是薛言信还是薛淼淼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等周家两兄妹收拾好东西,开始跟他们甩手说再见后。不管是薛言信还是薛淼淼这才清醒了过来,这才礼貌的说起再见。

“下次再聊哦!”

四人都说着每次分别时,都会说的场面话。看着周小艾伸手挽上周大哥,被周大哥一次一次的甩下来,最后却由着周小艾的动作,这次薛淼淼却觉得她有必要再去周家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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