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川岛就准备把电话挂了,那头道明寺急急地喊“喂、川、川岛,你的手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最后两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川岛连蒙带猜才将意思体会了个大概。
“没事了。谢谢关心,我挂了。”
“等等”道明寺有些气急败坏地阻止,“你怎么总是想挂电话啊”
“那你怎么总是喜欢大喊呢”川岛有些好笑,不正面冲突时,道明寺就像个小孩子,实在让人不知道怎么对待好。
那端的气势陡然就弱了下去“那那我不大声可以了吧”
“唔。”被接连示好,川岛觉得怪怪的。
他真的不太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转变。
“那你,”道明寺不自在地咳了好几声,“一起出来玩啊。”
川岛被这迅速莫测的关系转换弄得有点懵了。
道明寺到底是怎么能在这之间将他们的关系定位由“敌人”迅速地转变为可以相约一起出去的关系的
实在感觉怪异,川岛果断拒绝“不去。”
“为什么”
“很累。”
“那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
电话挂断了。
“”
芽衣仰头望着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客厅里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将打牌称作较量,川岛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按照抽签分配,赤司与春绯一组,凤镜夜与须王环一组。
川岛走过去的时候恰是牌局收尾。
赤司翻开最后一张牌,唇角浮上一抹笃定的浅淡笑意。
春绯忍不住在旁小声惊呼“赢了”
凤镜夜微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牌,即刻便被流着宽面条泪的须王环一把抱紧“镜夜我们不要难过呜呜呜呜”
凤镜夜“是你比较难过吧。”
“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一直输啊镜夜我是不是笨蛋啊”
凤镜夜“是啊。”
“过分”
于是须王环放声大嚎,转身想投入春绯的怀抱。
被三两步走过去的川岛一把打开。
“别动手动脚。”川岛拎着那颗金色脑袋,一本正经地诚恳道,“万一把傻气传染给春绯怎么办”
“qaq”愣了好几秒,愈发悲伤的须王环直接一个回头,狠狠地扎进了沙发。
川岛“别弄坏了沙发,要赔的。”
“”
一只须王环,在顷刻间突然失去了梦想。
川岛转头看向另外两人,春绯倒罢了,主要是这两位客人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嗯,最好是大家暂时都不要待在这里。”川岛甚至想到了道明寺直接拿钥匙开门的景象,毕竟他现在是这座房子的房东,“很抱歉扫了你们的兴,不过我们可以”
“那就顺便去换药吧。”赤司站起来,姿态优雅,十分有条理地道,“烫伤同样不容小觑。”
凤镜夜也开口劝说“如果只是以暂时离开这里为目的,先去换药也不错。”
不明所以的须王环从沙发上抬起头,春绯“噗”地笑出声,背过身去收拾东西。
顶着一张花猫脸的须王环
饶是素来淡定的凤镜夜和赤司都稍稍别开了视线。
川岛进屋去拿之前去医院的材料,折身回来时,赤司正被芽衣缠住。
他装作不经意地站到凤镜夜身边,低声道“待会儿我有事想问你。”
“我知道。”
同样回以低声答复,凤镜夜仍然是那副自持拿捏的模样,镜片后的眉眼深邃秀美,典型东方美人的长相。
“知道什么”
“所有。”
简单的字句,一个词语便囊括了一切可能的言语。
川岛敛了眉目,眼角随着面部变化微微下沉。
“什么所有”
“你的所有事情。”
好似万籁俱寂,雨滴敲在廊下的清脆响声,短暂却明晰。
“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