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苒一见,问道“陛下,咱们这是要回宫了”
荀邺道“去看看顺宁再回去。”
他今日到了景王府来,主要是来看看顺宁的,过景王这边来说几句话,不过是顺道罢了。
顺宁郡主病着,整个人都恹恹的,见到荀邺时,从床上坐起身来,弯起笑眼,高兴地唤了一声九叔。
小姑娘乖巧又懂事,云太妃将她教养得极好。
荀邺不喜欢她的生身父母,却对这个小侄女儿颇有几分疼爱。
顺宁郡主对明辞极为熟悉,和明苒却只见过一两次,她年纪小,现在又生着病,脑子更是不灵活,根本不大记得这是谁。
望着她凤眼轻快地眨了两下,搂着被子问荀邺道“九叔,这位姐姐是哪个,顺宁该如何称呼才是”
荀邺侧坐在床沿,轻笑道“你九婶。”
明苒蓦地睁大眼,反射性看向他,却见其面容平静,和平时别无相差。
这般她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显出笑,眼似桃花,回了一声郡主。
顺宁郡主摇头,比了比手指头,纠正道“九婶要叫顺宁呀。”
明苒闻言不觉一乐。
明苒和荀邺没在景王府久待,等他们走了将近两刻钟,云太妃才从往日老姐妹那里回府来。
管家禀报元熙帝到王府来过的事,又说起景王烂醉,云太妃心头火起,到正院里挥退下人,逮着景王一通大骂。
屋里没旁的人,她说话时也就没那么多顾及。
“你这生来讨账的孽障,你这活该的混账,李氏死都死了你还待如何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也值得你这样惦念来作贱自己”
云太妃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所谓病逝,一看就是个幌子,依那贱妇连你这种玩意儿都看得上的淫乱浪荡,十有八九是叫人捉奸在床,也就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觉得那下贱妇人冰清玉洁,高高在上”
云太妃一口一个贱妇,话里话外的意思叫景王坐直身,撑大的眼中布着血丝,咬着牙根儿,“母妃,我知你与她素来不对付,但你也不能说些这样凭空污蔑的话来”
云太妃冷笑,“你不信李氏身边的檀儿是我一手插进宫里去去的,人家在长信宫里三天两头有人伺候,可比你这个蠢货逍遥自在得多。”
“檀儿”景王呆住,“檀儿是母妃你的人”
云太妃看着他那傻样,呼吸都不畅快了,她怎么就生出这样的蠢人来
用仅剩的耐心道“李氏从未将你放在心上过,你又是何苦来哉儿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那贱妇定是叫圣上的人捉奸在床,才会好好地一命呜呼,突然病逝了。”
景王自动忽略了前半截,万般心思都转落在后面的话上,他红了眼,“母妃的意思是是圣上害了她”
云太妃冷嗤,“什么叫害了她,她那是罪有应得”
他这顽固不化的模样直叫亲娘也险些作呕,云太妃甩袖离开,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景王呆愣愣地坐在窗前,抹掉眼角聚出的两滴泪,双手紧握成拳。
景王府里的对话明苒全然不知,她下午回到扶云殿,韩贵妃几个便来找她,说是叫贤妃那里的画师给她们几人画像玩儿。
明苒不好拂了她们的兴致,便跟着一起去了,待到画完画儿,已是黄昏末。
回到殿里简单用了些清粥小菜,歇了会儿,收拾洗漱一番后就上床睡觉了。
今日在外头来来回回,总觉累得慌,本来只想眯一会儿,结果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明苒是被七七叫醒的。
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桌灯只留了一盏,室内填满了朦胧的烛光。
她呆坐着,连打了两个哈欠。
看到坐在床上背靠软枕的荀邺时,一脸懵逼。
微凉的指尖轻拭过眼角渗出的泪,明苒身子一僵,倒不是因为荀邺突然的动作,而是七七她又上线了。
“鉴于玩家自主履行惩罚卡的行动力极度不足,系统现在自动执行,bg随机抽取中,倒计时3、2、1叮咚,海草舞,玩家,来呀,跟七七一起做一条幸福快乐自由自在的海草。”
明苒腾地一下坐直身来,脸一抽,僵硬地转过脖子,看着眉目温雅的皇帝陛下,艰难地扯出笑,“陛下,您要看舞吗”
荀邺轻挑了挑眉,“嗯”
脑子里bg已经响炸了,因为她半天没有动作,隐隐能闻到黄鼠狼臭屁的味道了。
明苒瞬间清醒,猛地一下在床上站了起来,跟着脑子里七七传输的影像摆起了手。
蹦了半天都不得劲儿。
七七瞅了两眼,也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半晌才慢吞吞问道“呃,玩家你这根海草是刚刚被打了农药吗”
明苒“”你说的是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