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俩人也都成亲没多久,最近也没温书,于是三个人一起放弃了此次秋闱。
陆长冬自小就拜在儒教学的名师门下,底子比他们要扎实,这次还是去参加了秋闱。
考出来后,陆长冬萎靡了五六天才缓过神来,他回到甲班上课后,说:“我的号房就在茅厕隔壁,第一天傍晚我就受不了了,兄弟们,你们知道吗我硬生生挺过了九天啊!”
如今正逢八月,天气炎热,可想而知陆长冬有多惨了。
甲班此次去参加秋闱的大概有五六人,也只有陆长冬这么倒霉,号房的位置如此‘得天独厚’。
有同去参加秋闱的学生问陆长冬:“你此次答卷情况……”
陆长冬摆摆手:“别提了最后那热气熏得我两眼发晕,第三场都没怎么写。”
陆长冬算是整个甲班里面,除了黎锦外,策论写得最好的学生了。
如果预测此次谁能中举,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陆长冬。
但他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必然无缘中举。
之前询问的学生说:“我那个位置很好,旁边隔了一条大道就是监考官们当值的房子,除了热,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但我策论写得不好,第一场四书五经里面有个典故我没想起来是什么,最后一场时策我根本想不出点子……”
总之,同为天涯沦落人。
陆长冬自己分明最惨了,却还拍拍这人的肩膀,说:“没事,再来三年我们又是一条好汉。”
黎锦想了想万云说的开恩科的事情,他酝酿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么冒昧的猜测皇家之事,很有可能有引来祸患。
再说,万一皇帝今年驾崩,那他这句话一出,就真的会引来大麻烦。
万云能告诉他,也是因为觉得他可信。
所以,黎锦自然不能辜负万教谕的这份信任。
下了学后,陆长冬想要邀请甲班的同学去喝酒,以慰藉他受伤的小心灵。
黎锦想了想他练过的字,已经快把那个水池清洗用的水全都染黑,这会儿自然不能放松。他问了陆长冬酒家的具体位置,自己则选择先去练字。
等到黎锦去了庞老的院子,看到那水池的水清澈无比,感觉自己前日看到的满池黑水不过是幻觉。
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下三次了。
黎锦练字的期间,完全没注意到庞老愈发赞赏的眼神。
他练完今日份的墨水,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师父,您换了这水池的水吗”
庞老爷子气地跳脚:“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再说了,这水池虽然不深,但来回挑水也太麻烦了。挑出门还容易被人看到。”
黎锦沉默一下,感情老爷子还真的思考过挑水的事情。
庞老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黎锦随口找了个说辞:“学生在想后日来练多少墨水。”
老爷子不疑有他,认真的回答:“就跟你平时练习的量一样。”
然后黎锦就去赴陆长冬的酒会。
原本有人提议去外城的青楼,但陆长冬知道黎锦从不去青楼,反正他跟那个提议的人不熟,就直接说:“我跟文竹酒家的掌柜说好了,人家把酒都准备了,咱们下回去青楼。”
夏日里,晨钟暮鼓的时间会根据天色适当调整,所以,几人喝到天擦黑,回去也是来得及的。
黎锦担心酒气冲撞了孕夫,他先去洗了澡,刷了两遍牙,写完今日的策论总结后,觉得自己身上还是有酒气。
他让小茶给秦慕文说自己晚上就睡书房。
这还是他跟秦慕文成亲这么久来,第一回两人都在家里,但却分床睡。
还不等黎锦睡下,秦慕文就捧着蜡烛走过来,黎锦在他开门的时候赶紧上前接住他。
秦慕文把蜡烛放在桌上,自己扑进黎锦怀里,鼻尖就凑在黎锦的衣领上。
黎锦无奈的揉揉他的脑袋,说:“我们回房。”
小夫郎这么粘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慕文乖顺的让黎锦抱起来,走进内院的时候,黎锦看着这黑灯瞎火的样子,真不知道秦慕文刚刚怎么捧着蜡烛过来的。
就算是烛光,照亮的范围也相当有限。
这要是磕绊一下,黎锦还不知道要心疼到什么地步。
不过考虑到怀孕之人的情绪问题,黎锦现在完全不敢凶他。
进屋后,两人躺在床上,秦慕文再次把头闷闷的埋在黎锦的颈窝里,嗓音低低的:“你身上什么味道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这里是萌萌哒时间线:】
黎锦穿越而来第一年:庚子年六月初六,十八岁,小包子出生。
第二年考中县试(二月)和府试(四月):辛丑年。
第三年考中院试(科考案首):壬寅年,(丑、辰、未、戌年为岁考,寅、巳、申、亥年为科考。)同年,文文的《杂记》登上府城小报。
第四年为癸卯年,乡试正科,但黎锦没有参加。————【本章的时间】
第五年为甲辰年,万云去考会试。因为会试在乡试次年举办,也就是每逢丑、辰、未、戌年,举人们可以去京城参加会试。(这年正好是万云在书院呆的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