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对于很多中高纬度地区来说都是谜一样的月份。很可能上周气温飚到摄氏二十七度,周末突降大雪,过两天再飚到二十度以上……
这诡异天气的分界岭往往是复活节,复活节前上帝说了算,复活节后你说了算。
fates便将这活动定在每年复活节后的一周,每年到这时候,来自世界各地的六十几家大供应商就要被邀请来,每家来一到三人,宾客数量就很可观了。fates往往是包下一座赌场度假村,头两天安排些会议,接下来就吃喝玩乐撒开了。
若不是赶去东索,明逾该早些天回来打点准备的。邀请函助理都在两个月前发了出去,全球的供应商,北美和亚洲地区就占了一大半,都是明逾的人。
到了周末,宾客们也就陆陆续续到达c城了,基本上大家会在周日晚住下来,准备迎接周一维持一天的报告会。
明逾紧赶慢赶敲定了报告稿件,陈西林说周末过来,她想应该没太多时间处理公务。这几天她还处理了一桩事情,就是委托律师戴维斯把伊万的那套公寓匿名捐了,那黄金地段的一套公寓价值不菲,无论是出租还是售卖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她有想过将房子过户过来再租出去,租金全部捐出去,但又转念一想,这是图什么呢?无非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租一捐都需要自己付出精力,不过是为了最后手上还握着这套房……这就像是洪欣然那两年潜移默化给她的思维惯性,她甩甩头,不要这么牵强了,捐就彻底捐了。
至于那些精子,无需她处理,就由他们冻在那里吧。
陈西林是西部时间周五下午一点上的飞机,到c城是当地时间将近八点,她让明逾先用晚餐,不必等她,飞机上会有晚餐供应。
明逾在家炖了紫薯雪梨糖水,她想陈西林的祖母是香港人,可能有喝糖水的习惯,炖的时候又想起忘了问她有什么忌口和偏爱,想想这两样通常不会太走偏,便丢了玫瑰花骨朵进去,拿老冰糖熬了出来,色泽华丽,紫薯和玫瑰将糖水染成宫廷紫,玫瑰骨朵盛在碗里娇俏可人。
唉,可惜要灌进真空杯里,哪里还能看到它的颜值?周五晚上机场进市区的路堵得很,恐怕等接到她再开回去,得要到十点了,太晚不宜进食,明逾便将玫瑰骨朵撇了去,糖水装进了杯子带走。
陈西林一走出来明逾就看见了,不知是她本身鹤立鸡群,还是明逾的眼里就只有她。陈西林今天穿得休闲些,脚上是双清新的小白鞋,普蓝色的长风衣也仙气起来。
她朝明逾挥了挥手,眼眸连同耳钉一起闪,明逾的心“扑扑”乱跳起来。
没有托运行李,只一只皮质登机箱拖在身侧。她轻轻抱了抱明逾,这回没省略贴面的程序,明逾衣领下压着的幽香沁入她的鼻息,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看着她的眼眸,里面泛着春潮。
“开过来挺堵吧?我说让司机来接就好了。”陈西林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明逾想这人真好笑,短短的周末,她乘五小时飞机过来,自己怎么可能在家等着,多一小时的相聚也是赚。
心里这么想,嘴上轻描淡写道“司机能给你带这个吗?”说着将杯子递到陈西林手中。
“这是什么?”陈西林举在手里看了看。
“糖水,有紫薯和雪梨,吃吗?”
“真的啊?我小时候就喜欢的,”她的眼里都是笑,“正好飞机上干燥,润润嗓子。你煲的?”
“嗯,”明逾对这回答满意极了,“走吧,去车上吃。”
坐进车里,明逾又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了将里面的长柄勺递给陈西林,“尝尝。”
陈西林舀了一勺放进口中,细细嚼了,“手艺真好,清甜可口。”
明逾笑了笑,看了看表,“你先吃吧。”她有十五分钟出停车场。
“不用等我啊……”
“慢慢吃。”明逾侧倚在座椅上,一手撑着头。
“周末要加班吗?”陈西林边吃边问道。
“到明天都空,”明逾抽出张面纸,“周日要住到大湖caso去。”她拿面纸轻轻擦在陈西林鼻尖,那里刚刚蹭到了些汤汁。
“就是你们搞的那个供应商年会吗?”
“嗯。”明逾的手指轻轻滑到陈西林的唇角,有丝丝的凉。
陈西林稍稍偏过头,将它轻轻咬在齿间。
明逾将身体贴过去,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的口唇间还有梨和玫瑰的芬芳。
唇与唇不舍地分开,昏暗的光线中明逾的眼中含着一汪春潮,仿佛再一眨就要涌出来。
“会很想你。”陈西林低声道。
这话像催情剂,明逾过了一身电,倚回座椅,拉了陈西林来。
杯子被磕磕碰碰地放进杯座里,吻从唇舌滑到耳侧,颈项,车厢里燥热起来。明逾的手在陈西林的后背摩挲、收紧,她摸到了一个细细的凸起,是胸扣,手指在上面来回抚过。
陈西林停了下来,明逾睁开眼,看她扭了扭肩膀,明逾将手放松了,陈西林坐直起来,拢了一下头发。
“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浑身痒……”